作者:莊育靖、張佳雯
宣教師可以回應的是,脫下自我文化的偏見眼鏡,站在當地教會旁協助,謙卑地學習和問問題。
九年在跨文化的宣教事奉裡,神一步一步開展我們的眼界,提昇我們對文化族群的理解和對創造萬物的祂更深的敬畏。然而,其間有如脫了一層皮的掙扎,和換了一副眼鏡,重新適應新的眼鏡焦距的不適。神使用了過去一年Wheaton跨文化研究碩士的課程,提供更好和更新的工具,使我們重新得力,並且再次反省自己在跨文化的角色。以下,我們從理解的角度來說明和簡述「權能事奉」在南非教會本色化的過程中不可或缺的三個理由以及跨文化宣教師該有的回應。
生存與存有
首先,人類文化宣教學者海伯特(Hiebert)在與蕭(Shaw)和天魯(Tienou)合著的書裡UnderstandingFolkReligion《認識民間(部落)信仰》(自譯)提到,所謂的FolkReligion(民間或部落信仰),其主要焦點是解決人們日常息息相關的生存的大小事,例如:確保農作物出產豐沃、如何為一位健康的年輕人突遭病故提供解釋、是否以及何時該襲擊他們的敵人等等(76頁);而所謂的FormalReligion(公定或形式宗教):基督教、伊斯蘭、印度教、佛教等等,提供的是形而上的哲理與解答,例如:人存在的目的、人們從何處而有、將往何處去等等,且多半是制度化的組織(73頁)。因此,不難理解為何「權能事奉」,如:醫治、趕鬼等等,對民間信仰者歸信基督教後的重要性。對非洲文化而言,「生存」的問題比起「存有」的命題更加貼近人心。
先知很「重要」
再者,南非部落信仰的架構裡的確反映了與人們生活息息相關的角色:Sangoma,音譯:杉構瑪(屬靈導師或靈媒)。杉構瑪在祖魯社群裡扮演屬靈的導師,作為祖靈和活人的橋樑,能夠診斷疾病、醫病、作法、傳達祖靈的話語、消災,也能夠解厄。祖靈崇拜表達著了人們對「靈魂」看法,人死後,有靈魂,祖先會透過夢和一些禍害對後代傳達意旨,使後代子孫感到不安、害怕而不能理解,就求問杉構瑪。這樣的文化背景,使得歸信的祖魯弟兄姊妹對「靈」感到害怕,對於「聖靈」也是持有畏懼、不能親近的感受。因此,「先知」的事奉在歸信的群體裡特別能夠被理解。我們的觀察是:歸信前部落信仰杉構瑪的角色,歸信後被所謂的「先知」所取代。
神大而有能
神,在祖魯語是uNkulunkulu(音譯:溫古魯恩古魯),第一種意思是「最老最老的那一位」。第二種意思是「最偉大的、最有權能的那一位」。在歸信的祖魯社群裡,第二種意思是最貼近的。因著民間(部落)信仰的影響,人們關心的是「生存」問題,神的權能顯現在眼前和當下,使人們經歷神的真實:困難被解決、疾病得醫治、孩子不再叛逆、走失的牛找到了、車禍後人亳髮無損、失業的找到工作、求學的考上大學、學費有著落了等等,都被視作神展現其大能,勝過一切黑暗權勢,愛護和供應祂百姓的憑據。
參與其中
作為跨文化宣教師,進入文化是第一步。不過,往往很容易很快地想要跳到最後一步,看見並帶來「轉化」或「改變」。在沒有充分觀察和理解之前,在沒有問對問題,或是在信任基礎上對話之前,我們提出的看法和意見都是「外部的」,都是摸不著頭緒和隔靴搔癢的,且不能貼近人們的心、不能被人們所理解的。我們習慣的智能式的講道,無法提供祖魯人們經驗式的學習;我們習慣的靜態而多半單向式的崇拜,讓人們缺乏了參與,在祖魯崇拜裡人們敬拜時都自然地手足舞蹈全人投入,講道時要不時地大喊阿們和聽道者以阿們回應作互動,因為「參與」使人們產生歸屬感,最能感受神的同在。這樣的群體性強化了歸屬感,只要自覺是屬於這裡,人們就有了家、有了根。同時,群體性也弱化了信徒個別與神的親密關係,先知的角色同樣也是。宣教師可以回應的是,脫下自我文化的偏見眼鏡,站在當地教會旁協助,謙卑地學習和問問題,在「非你錯我對」基礎上,持續與教會對話,使得兩下更多的理解,並且用人們最能理解的方式傳講神不變的真道。
代禱:
1.力揚2020年開始上大學,為力揚離家,獨立生活,蒙神帶領和保守。
2.為十二月初回台述職約兩個月,求主為佳雯的簽證開路,得以全家一同回台。
3.為我們回台時,莊媽媽於十二月左膝將更換人工關節代禱,求主保守手術和恢復順利。
4.為祖魯青年和兒童(門徒訓練)事工,持續蒙神看顧。德班聖經學院的學生被裝備被差遣到禾場,蒙神的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