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愛臨
父親其實一直在身邊,一直看著她、保護著她。
安息
時間過得很快,去年暑假開始的安息年,在疫情和許多行程安排之間就過去了。這一年裡,我以一個為期8天的靜默退修開始(其實在此之前是14天的入境後居家檢疫,而這14天剛好是因為疫情而延遲了一年的東京奧運,想當然爾在居檢期間我可以躬逢其盛!)。之後接著一些分享行程,有實體也有線上,最遠跑到屏東和蘭嶼,而我也順道去不同地方旅遊、放鬆。偶爾,我也帶家人,或者只有媽媽,去一些地方走一走。所以,這一年,我的行程幾乎是和分享及旅遊有關。
另外,我也報名了社區的畫畫班,利用空檔學習畫畫,帶給我很多的樂趣。我本來就是一名平面設計師,只是是一名不太會畫畫的設計師。我很感恩的是,參加這個畫畫班後,老師不是教我「基本功」,而且教我如何「畫畫」,把照片或眼前看到的,變成一幅畫,而不是照抄。這需要突破許多心理障礙,包括害怕畫得「不像」,或者「畫錯」。在學習畫畫的過程中,我要練習接納自己所犯的錯誤,甚至學習欣賞它;或者我要練習不要照著照片畫,而是考慮到畫面的美感以及自己想要表達和呈現的,對畫面作出適當的調整。這些學習,不只是繪畫技巧上的精進,更是對自我形象、自我接納的一再鍛練。
接招
其實,我這次回來休安息年,便是因為內在的壓力使自己喘不過氣來,甚至出現生理的症狀(暈眩症),而不得不暫時離開工場,回家調養身心靈。這是為什麼我在安息年一開始,先選擇以8天的靜默退修開始,因為我很需要一個跟神獨處的空間,好好跟祂聊聊我的內在問題。神的確透過8天的靜默退修和默觀操練,讓我看見耶穌是如何面對苦難,這對我思考苦難有另一番的體會。但這樣還不夠,我內心深處仍然很難信任上帝。我曾在信友堂的青年團契分享過,我老覺得上帝會「搞我」,祂會故意讓我遇到困難、挫折,為的是磨練我。雖然我知道這是為我好,但想到還是會很焦慮,感覺自己隨時要接招。
這是疫情帶給我的感受。如董家驊牧師在2020年的差傳年會中說到,疫情沒有改變什麼,但疫情卻將隱藏的事顯明了出來。對我而言,疫情所顯明的,是我長期的內在壓力。
在疫情期間,我發現自己因為「不確定感」而很焦慮。疫情剛爆發時,橄欖國突然鎖國,我差點滯留在外回不去。好不容易回去了,研究所改線上,事工全部停擺,三不五時還要封城,更別說剛好回美國的室友回橄欖國之日遙遙無期!經濟上也會擔心,疫情也使得奉獻不穩定;簽證也不知道會怎樣,各種各樣的「不確定」,造成心理很大的壓力。但靜下心來想一想,自從踏上工場以來,不就一直在「不確定感」之下嗎?而這長期的「不確定感」最大的來源,就是每年的簽證,以及每一次進出橄欖國邊境要接受的盤問。
陪伴
就在我感受到極大的壓力之時,神開了一條路,讓我可以用另一種身份取得長期簽證。這簽證不像學生簽證或工作簽證,需要在事工之外額外負起其他責任,以符合簽證的目的。新的簽證讓我可以專心做事工,並且能長期留在橄欖國。一開始聽到自己有機會取得這個難得的簽證很開心,也很感恩,但隨後我發現,自己還是有很多焦慮,心裡一直播放小劇場,想著各種最後拿不到簽證的可能。那時我體悟到,內在的壓力不是來自外在環境,歸根究底是自己無法信任那不改變的神。
所以,接受諮商協談處理內在壓力,也是這個安息年很重要的一部份。感謝主,透過信友堂教牧輔導中心的安排,我已經跟諮商老師有一段時間固定的談話。諮商老師笑稱,她從來沒跟一個個案談論這麼多神學,而我也很感激老師的引導,幫助我從另一個視角去理解「天父」;透過這些談話,我也發現神很奇妙,讓我這個單身沒小孩的女子,可以從我和外甥女的互動中,體會為人父母的心情。從前我像一個小女孩要獨自走過陌生的溪谷,我努力想要越過每個障礙,努力想要「獨立」;但有時,我也覺得好累,很想擺爛,不想前進。這個小女孩一直設法獨自面對眼前的困難,卻沒有注意到她的父親其實一直在身邊,一直看著她、保護著她,並且等著她開口求救。
我開始體會一件事,縱然神會給我困苦艱難,但我不是獨自面對,祂都在我身邊,而且我也不必試著用自己的方法去面對才是討祂喜悅的,祂隨時在那裡,等著我向祂求救,等著伸手拉我一把,等著和我一起渡過高山低谷,又一起體驗那一幀又一幀、越過高山低谷後的美麗風景!
平安
我感覺這個安息年結束後,是新的階段開始。我已經準備好要繼續前面的道路,在高山低谷中與神同行。請為我禱告,讓我不論走在何等困難的路上,都能緊緊抓住神,並且享受祂的同在。
「我將這些事告訴你們,是要叫你們在我裏面有平安。在世上,你們有苦難;但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約十六33)